记得他这号人。

如果他什么都不做,说不定真的会在罗江县连任个四五届,到时候老了,就算能被调走,多半也是平调到其他县再做县令。

那不是傅县令愿意看到的。

师爷当然也不想他的雇主碌碌无为,略一思索就明白了,问道:“主公可有方向了?”

“我前两天便和县丞他们提过,想要上报免掉今秋赋税,还要和魏大人申请一些救济粮,毕竟,我们县城如今收留了不少流民,治下百姓也受损了,若不赈济,恐怕又要发生卖儿鬻女这样的事了。”傅县令斟酌道:“后者,他们也赞同,而关于前者,我们却没能定下来。”

定不下来多半是有赞同的,更有反对的。

师爷表示明白,秋税并不会全部运往京城,大部分还是留在当地作为当地的财政支出。

傅县令此时想要政绩更上一步,当然愿意勒紧裤腰带干出一番事业来,但县令以下的官吏却多是当地的人,他们多半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,自然是到手的钱粮更重要。

“可是,今天有个人提了一样的建议,”傅县令目光幽深,背着手道:“虽然那不过是个小娃,可如果连一小娃都有如此想法,那我治下的那些百姓中有多少人想着一样的事?如果到最后没有赈济,也没有减免赋税,加上辖下多了这么多流民,一旦有人鼓动,那……”

师爷一惊,沉吟道:“主公说的对,且如今整个剑南道官场都风雨飘摇,一个不甚……”

“我也正有此忧虑,”傅县令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叔父来信,说圣人与朝中对此次金堤决堤之事都甚为震怒,不仅节度使大人和刺史大人,就连益州王恐怕都要受牵连。”

这一个个,不是二品的封疆大吏,就是皇亲国戚,他们都快保不住了,更别说底下的小虾小鱼了。

傅县令运气好,罗江县地偏,又在深山之中,大洪没冲到他们这儿,要知道自金堤决堤之后,已经死了三个县令了。

一个是在抗洪时落水,被冲得尸骨无存,一个是被节度使砍了,还有一个则是悬梁自尽。

同为县令,虽然益州距离罗江县很远,但傅县令也是心惊胆颤,生怕成了池鱼。

也是因此,他才更想趁机做出一番功绩来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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